中国会出现比肩“四大发明”的伟大创新吗
发布时间:2020-10-25 04:32:15
创新篇
问:中国会出现比肩“四大发明”的伟大创新吗?
受访者
何传启(中国科学院现代化研究中心主任)
孙万湖(中国国际科技合作协会副会长)
陈锐(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研究员)
在神经科学,整合生物学,空间科学,材料科学……在很多领域,都有可能实现这样的理想,产生世界级的、有重大影响的科学突破和技术发明,作出造福人类的重大贡献。
很多人特别看好中国科学家在生命科学领域的潜力,包括中医现代化方面,认为只要坚持以自然、经济和社会的协调发展为目标,紧密围绕国家与区域发展的重大需求,全面推进自主知识产权为核心的科技创新实践,在不远的将来,中国一定能产生媲美“四大发明”的伟大创新成果。
问:中国科研投入占GDP比重能进入世界前三名吗?
受访者
何传启(中国科学院现代化研究中心主任)
孙万湖(中国国际科技合作协会副会长)
过分注重科研投入占GDP的比重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每个国家经济的规模不太一样,一些发达的小国科技的投入占GDP的比例会比较高,而规模比较大的国家,无论是美国也好,德国也好,英国也好,科技投入占GDP的比例都在2.5%左右,都不在世界前三位。而那些小国如瑞士、瑞典这些国家科技投入的比例则非常高。
中国2007年科研投入占GDP的1.49%,2008年是1.52%。按总量来讲在逐年增加,未来经过几十年的奋斗努力,进入世界前三是没问题的。未来,中国科技投入如果能占GDP的2.5%左右,就已经很理想了,不必追求这个占比一定要位居世界前三问:?
受访者
、教授)
今后,,我想大方向应该是更开放地、更多地吸收对人类文明有贡献的价值;再一个就是更加注重实际,更加注重把人类共有的价值和中国的国情相结合,创造中国自己特有的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理论,为人类文明作出自己的贡献。
第一,在经济方面、社会发展方面,。
第二,,能够吸收到什么程度也是值得探讨的。我觉得有几条线可以划清。首先,我们不会采用三权分立的模式。中国的基础和文化传统都和别国不一样,完全搬用西方模式是不行的,得创造与中国国情相符合的模式。
比如多党制。一般人认为,既然利益是多元化的,,在西方就是多党制。利益多元化是必然的,但问题是,是不是只有多党制才能代表这种多元化?多党制在西方搞得相对比较成功,但适合西方不代表也适合中国;它在过去是成功的,并不代表在当今世界复杂变化的情况下也一定成功。中国现在实行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这里面有可以进一步研究探索的空间。
有不少东西可以吸收,但得划一个界限。我们不搞三权分立,但我们要制约权力。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不是在野党,我们该从执政党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们肯定不要多党制的形式,但如何吸收其中制约权力的内容,值得深入思考。
问: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将如何持续下去?
受访者
胡春力(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宏观经济研究院产业所研究员)
苏剑(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中国未来的经济改革,将围绕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型展开。
在过去几十年中,中国实现了GDP量上的飞跃,但是质的优化、结构的调整,却仍然任重道远。未来,中国若想实现可持续的发展,显然不能再以GDP论英雄。
与此相伴随的,则是中国产业结构的升级,这也成为经济发展模式转型的另外一个重要内容。过去多年,中国经济的增长是同大量消耗能源、资源“捆绑”而来的,是建设依靠低价产品竞争、依靠廉价劳动力盈利的制造业工厂。
研发将得到更多的重视。长期以来,我们缺乏自主创新。很多企业长期停留在简单加工、耗能耗资源、压低劳动力价格的“怪圈”里,只大不强。这种方式发展到现在,已经看不到赢家。政府为资源能源的消耗头疼,劳动力价格被压低,企业还在抱怨利润太低。
金融危机向实体经济的转化,使中国不得不面对“出口转内需”的紧急任务。这也将是中国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长期问题。
此外,未来如何协调行业之间的薪酬关系,也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这一改革的成功,将有助于提高中国居民的整体收入水平。
问:中国人何时登陆火星?
受访者
焦维新(北京大学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教授)
实现登陆火星是为了人类长远的需求,我们载人登陆火星也是为了探讨人类的未来。因为火星和我们居住的地球最像,如果将来地球人口膨胀到150亿以上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建造第二个人类的家园,进行太空移民呢?另外,通过载人登陆火星,我们也是为了研究火星上是否有水有生命,更好研究地球的起源和演变过程。
目前,我国登月还没有实现。虽然我们开展了载人航天,但还是处于低地球轨道,距离地球表面不过300多公里,而到达月球的话需要40万公里,停留时间比较长。这样的话,生命保障系统,特别是长期在六分之一的重力情况下,人体将会有一个怎么样的反应,需要我们进行研究。
目前发达国家,比如美国,载人登陆火星的计划在2030年左右实现,现在奥巴马上台后重新审核载人登月的计划,如果有调整,可能载人登陆火星的计划也会因此推迟。若美国都要到2030—2040年之间才能登陆火星,那么我们可能要到2050年以后才有可能。
问:未来别国会不会“山寨”中国科技产品?
受访者
单晓光(同济大学法学院院长、中国知识产权研究会副理事长)
孙万湖(中国国际科技合作协会副会长)
中国正在强化知识产权的保护,大力弘扬技术创新,而不是任“山寨”产品无序无规的发展。估计五六年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这个词了。
如果未来中国科技产品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的程度,外国人会不会模仿呢?这个完全是有可能的,我们也会通过知识产权的法律法规来规范。在未来,各个国家对知识产权的保护肯定会越来越法制化,那么“山寨”产品的生存空间就会越来越小。
应当说有的“山寨”产品蕴含着一定的创新成分。对这类“山寨”产品要正确地引导,特别要按法律法规办事,这样才能创造出一个真正具有创新能力的科技成果出来。否则如果任由“山寨”产品自由无序的发展,不但会泯灭一些创新的精神,更糟糕的是会损害创新的环境和动力。大家都在进行低端的盗版和模仿,就算要创新也没有环境了。
问:中国人何时能到月球度假?
受访者
焦维新(北京大学地球与空间科学学院教授)
庞之浩(知名航天专家)
月球度假不是科学幻想了,已经处于一些国家的长远规划当中。比如,俄罗斯就制定了月球旅行计划。
但要想实现,还得有段时间。随着载人航天技术的成熟,技术可靠性的提高,人类飞船抵达月球的成本就会降低。在这个基础上,可能每个月,甚至每周都有驶往月球的飞船,就像旅游的飞机航班一样;也有可能在月球上建立基地。美国就有公司设想在月球上建立五星级的宾馆。
人类乘人造飞船去空间站旅游,全世界也只有几个亿万富翁才能到那里。但是要到月球上度假,不是几个人,而是成一定规模人数的话,从现在算起,至少还得30、40年的时间。
对于中国来说,实现登月度假,理论上应该和美国差不多。不过,这里有个比较难的问题,登陆月球技术已经不算是大问题,但若要作为一种旅游的话,就得考虑如何让游客更舒服一点,如何让地点更合适观光,怎样发展旅游项目。其中一个设想是在地球六分之一重力情况下体验微重力环境下飘然若仙的感觉。美国还有设想是这样的:下楼也不需要电梯了,人搭上一个翅膀,从高楼上像滑翔一样下来。
不过目前投资商的想法更多不是考虑去月球度假,而是建造太空旅馆,不是建在月球上,而是在近地轨道上飞行。美国已经有投资商发射了两个舱,开始试验,分别叫“起源一号”、“起源二号”,准备用5亿美元建造一个太空旅馆,实现太空度假。游客每天需付费400万美元。
问:中国能否率先攻克癌症、糖尿病等顽症?
受访者
姜庆五(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朱涛(中国科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很难简单说癌症是不是能被“攻克”,因为癌症有很多种。做这样的技术工作需要大量的时间,需要一定的科学基础。这些问题不只是疾病方面的问题,而且是一个综合科技的表现、发展的体现。
在基础科学的进程上,全世界有几个国家基本上是在齐头并进的,很难说哪个国家能够率先,但在时间节点上,可能会有一些国家首先占领这个高地。按照中国今天的科技发展,而且用发展的眼光看的话,应该在这个集团里面。
在科学技术领域,美国在很多方面仍起着非常重要的领头作用。但是,在理论突破方面,绝不能忽视英国和北欧国家,还有日本,他们对科学理论的贡献是很大的。攻克癌症需要一系列技术的支撑,在这些支撑的技术中,肯定也会有中国人的贡献。
问:中国能否成为生物制药产业的领先国家?
受访者
朱涛(中国科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教授)
韩春生(中国科学院生殖生物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研究员)
一种观点认为完全可能。
。比如,目前在很多国家科研经费不足的情况下,中国则还在持续地高强度地投入。
第二点,在人才政策上,国家继续大力推进各种计划,如百人计划、千人计划等,海外很多比较高级的科研人员都回到了国内。
最重要的还是综合国力的持续增长。科研就是综合实力的延伸。只要中国的经济持续增长,科研投入就一定会继续进行,持续发展下去,肯定会领先的。
另一种观点则是不抱乐观态度。
中国从整体上看有6000多家制药企业,但加在一起可能还不抵一家美国大型的跨国企业。我国生物制药的平均利润也低得可怜。现在的情况是,在技术上似乎我们的差距不是很大,能紧跟世界潮流。但是我们没有自主知识产权,就像做饭有很好的炉子和锅,有水,但是没有米下锅,这就决定了我国目前的生物制药多为仿制药物,利润相当低,只能在国内生产,根本不能率先推出某种药物,更不可能进军国际市场。
问:中国的机器人会取代保姆吗?
受访者
丑武胜(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机器人研究所教授、常务副所长)
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曾经说过,未来的目标就是家家都要有机器人,未来机器人的发展就像当初的计算机一样,进入每家每户。
不过,从目前来看,机器人还没有走到这一步。一个原因是,机器人制造尚缺乏标准化和模块化,很多设备机型之间软件和硬件不通用,这导致重复研制的成本很高。第二个原因是,人工智能技术是机器人所依托的最重要的技术,但是目前人工智能的发展水平还提供不了机器人需要的这种高度智能化。
例如,婴儿和很多动物都能认出自己的父母,能够很好地进行信息的识别包括声音等的辨别,但是现在要让机器人做到这一点却非常困难。人工智能的技术甚至连动物的智能都还没达到,更不用说人的智能了。
但是,30或50年之后,随着新的芯片技术、新的机电信号采集以及新的生理学、心理学的研究进展,人工智能的发展可能会有一个比较大的进展。
因此,在短时期内,机器人还是很难取代保姆的。尽管如此,机器人还是可以协助保姆做很多工作,包括看护、助行等。我国现在人口老龄化趋势加重,需要更多的机器人来从事看护等工作,协助人来完成一些工作,这也是政府在大力关注和倡导的一个发展方向。
问:未来中国发展核电的过程中如何确保核电站的安全?
受访者
林伯强(厦门大学中国能源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核电站出事故,就和飞机事故一样,概率很小,但一旦发生事故就很严重。
在核安全法规及核应急体系建设方面,结合国内核电的实际情况,我国目前已经初步建立了与国际接轨的核安全法规体系,,、地方、企业的三级核电厂内、外应急体系。
根据规划,中国还将完善核电安全法律法规,完成《原子能法》及配套法规的立法工作,制定和完善有关核电与核燃料工业的科研、开发与建设、核安全等方面的管理办法,健全铀矿资源的勘探和开采的市场准入制度,强化核燃料纯化、转化、浓缩、元件加工、后处理、三废治理、退役服务等领域的生产服务业务的市场准入制度或执业资质制度。
截至2009年,中国已建成运行11个核电反应堆,总装机容量910万千瓦;核准在建核电机组24台,总装机容量2540万千瓦,是世界上核电在建规模最大的国家。预计到2020年,中国核电装机有望达到7500万千瓦。
问:未来中国人用什么方式通信?
受访者
酆广增(南京邮电大学教授)
手机是人们最惯常使用的、具有移动通信功能的、智能和用途不断增加的一种重要终端设备。未来人们最广泛使用的日常通信设备还会是手机,尽管它可能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手机。
但未来的通信终端设备不仅仅是手机,满足一种或几种特定功能需求的通信终端设备也必然有相当的市场。
人类关于通信发展的最终需求或目标是世界上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时候,可以与世界上任何其他的人,进行任何形式的通信,即5个W(Whoever,Wherever,Whenever,Whomever,Whatever)。
我们将进入这样的时代: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小到手表、钥匙、手机、医疗设备,大到汽车、楼房,只要嵌入微型传感通信芯片,就会智能化,能进行感知和通信。借助网络技术,人和物、物和物之间就能“交流”,这就是物联网概念。
人类将生活在这样一个智慧的地球上已不是幻想。
在电信增值业务中,短信业务现在仍蓬勃发展,这某种程度上和短信业务具有信息可读、通信过程简单、占用资源少、费用较低等文字通信特点有关。举例来说,人们在向对方传送地址、号码、航班车次、会议通知、贺词等等简单而重要信息时,短信由于不需对方记录,清楚明白,深受欢迎。短信业务未来仍将是一种重要的增值业务。
问:中国能打赢未来的网络战争吗?
受访者
钟忠(中国信息战专家)
谁拥有制网权,谁就可能拥有一切;谁失去了制网权,。对一个国家来说,、领海和领空安全地位同等重要。
2001年美国国防部正式提出了“网络中心战”理论,计划以全球信息网格为基础,建立一体化的“传感器网、指挥控制网和交战网”,以技术优势换来信息优势、决策优势和行动优势,以最小的代价击败非对称的对手。
与此同时,俄罗斯、英国、法国、日本等国军队也纷纷提出新一代作战理论,谋求最大限度地发挥计算机技术、通信技术和网络技术的效能,实现打赢信息时代战争的目标。
中国的信息化建设起步并不落后。未来60年,在信息化发展战略推动和信息化核心技术开发牵引下,中国的信息化建设仍将长期保持较高的增长率,并逐渐由信息化大国转变为信息化强国。
可以预见,未来长期困扰中国信息安全的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问题将彻底得到解决。、先进存储器以及面向网络通信、信息安全和工业控制的嵌入式芯片等核心物理硬件,还会突破新一代网络与通信关键技术、传感器网络与智能信息处理技术,研制出新型的开放式架构核心路由器、大型服务器和高性能网络信息终端,积极参与或主导互联网技术标准、规范和协议的开发。
随着中国以信息化为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发展方向,积极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到21世纪中叶将实现建设信息化军队的目标。届时,中国军队将完全有能力打赢信息时代的网络战争,保护国家的信息安全和信息边疆。
问:中国能否变为一个“创造大国”?
受访者
江若尘(上海财经大学500强企业研究中心教授)
余典范(上海财经大学500强企业研究中心学者)
中国一直是一个不缺乏梦想和雄心的国度。60年前,我们在“赶英超美”的幻想中憧憬着“制造大国”之梦,60年后的今天,我们在“制造大国”的位置上努力寻求另一个“智造”——“创造大国”的坐标。
经过多年的积累,虽然我们有了“量”的基础(目前在世界上还很难对“Made in China”说“NO”),但创造大国更需“质”的突破,即领先的技术和创新能力,这给一个国家带来的是持久性的竞争优势,而这方面恰恰是我们的软肋。
一般而言,作为一个创造大国,应具备以下四个硬性特征:一是创新投入高,国家的研发投入即R&D支出占GDP的比例一般在2%以上;二是科技进步贡献率达70%以上;三是自主创新能力强,国家的对外技术依存度指标通常在30%以下;四是创新产出高。
对比这些标准,我们发现中国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目前我国R&D占GDP的比重还在1.5%左右,而技术进步贡献率只在40%左右,对外技术依存度依然在50%左右,创新产出的效率还比较低下。
虽然要达到这样的标准存在非常大的困难,但在未来60年,中国完全有可能实现这些目标,前提是要在制度变革与体制建设上取得真正的突破,创造出符合市场需要的制度环境和体制基础,形成体制上的竞争力,切实形成一大批具有较高自主创新能力的企业,真正提高中国创造的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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