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华：知识产权比知识重要 形成产权才有市场

9月24~9月25日，2011浦江创新论坛在上海举行，本届论坛以创新驱动发展为主题。以下为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国际欧亚科学院中国科学中心主席蒋正华发言实录：

蒋正华：谢谢主席，我很容幸这次能够受邀请，来参加浦江论坛，进入21世纪以来，在国际经济不断疲软的压力之下，许多国家纷纷推出了以创新为中心的创新振兴计划，中国在很早就提出了，以国际兴国作为我们发展的战略重要的内容，，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型新兴产业，这个在当前提出这样一个目标，这是非常有远见，也是符合世界发展的潮流的。今年6月1号，中共中央政治局第29次集体学习的时候，也提出了要把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快培育成先导产业和自主产业，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人才的培养以及吸引发挥作用，就成为很重要的问题，我想就这个问题讲三个方面的认识，跟大家一起讨论。

第一个就是前沿科技领域不断发展，相应资源投入增加的情况，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发了国际金融的全面的危机，到现在为止它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美国以及一些经济发达的国家，大量的投资研究开发，在OECD曾经总结了OECD成员国，在这个方面采取了四个方面的措施，来支持高科技创新以及产业的发展，这四个方面第一个支持IMD和创新的活动，这个方面的投入我有一张表，我们可以从它的实施可以看到它的一般。第二个支持基础设施建设，第三个是支持教育事业，教育是根本，所以很多国家把人才的培养放在教育事业的发展上。第四个支持绿色技术的发展。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到，在西方很多国家已经形成了群众性的认识。最近在欧洲有一些国家的选举当中，以绿色经济作为号召的有一些政党，得到很多选民的支持，这个可以看到绿色经济这个方面技术的发展，不断是以后科技发展很重要的方向，产业发展的重要方向，同时也是广泛的为全人类所关注的事业。

为了了解各个学科发展情况，我从美国的自然国家科学基金，科学资源统计处引了一张表，这张表上讲，这是最近的一次统计到2007年为止，这个统计当中讲关于设备、设施的面积，这些年来改变了这样一个状况，我们可以看到，从1988年到2007年所有学科领域设备设施的增长，从112也就是说1亿1千200万平方英尺，增加到1亿1千900万平方英尺，从绝对值是生物医学，增加了2000多万平方英尺，但是增长速度最快的是计算机与信息科学，这个科学在1988年才只有100万平方英尺设施，到了2007年增长到了490万，增长了3.9倍，我们知道信息科学，计算机是需要场地很少的学科，所以这种发展的速度说明在这个学科领域方面，研究跟队伍的扩大速度是非常迅速的。

另外两个值得我们注意的科学部门，一个是工程科学，另外一个是卫生于临床医学，这两门学科也是从1988年-2007年绝对设施面积增长最快的部门。还有灌输到一点社会科学实施面积的增长，从1988年-2007年增长了1倍还多一点，社会设施本身也是需要绝对量比较少的学科，所以这个增长说明在当前科学技术发展的同时，它的社会科学软科学的发展也是在很迅速的进步。从这个表可以大体给我们一个概念，现在国外对哪些学科在增加关注？哪些领域的产业可能会更快地发展？另外我们可以从这次金融风波看出，高科技产业，在2009年抗跌能力比较强，下跌的幅度跟其他的一些产业比是最小的，但是到了2010年，它的复苏的速度是最快的，这也说明高科技产业和科技，对于当前以后的发展来说将会成为一个主要的支撑力量，所以现在这些年来，我简单讲可以说有两次的经济发展非常迅猛，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一个是绿色革命，绿色新政等等，我们看到国外很多政党提出这样的口号来吸引选民，而很多产业也在这样的旗帜下面，有很多的新的发展，新的科技的设备等等产生，奥巴马最近还宣称，要通过清洁能源创造能源开发的新时代，所以可以看到，这些产业领域当中的发展，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和争夺的重点。

另外一个是蓝色经济，现在海洋权益的争夺越来越激烈，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的例子，包括北极、北冰洋地区的争夺等等，所以海洋资源的探测，开发、保护以及相关实施建设方面，各个国家都在投入大量的力量，从我们国家来说，我们这方面也有非常快的进展，前一段我们深海探测技术已经进入到世界的先进行列，，他同意我们进行深海的探测，这个今后也将是我们发展的非常重要的方面。在未来的几年当中，我们已经有沿海好几个省把发展蓝色经济，作为今后发展的重点，福建、山东等等，好几个省都在做这个规划，所以我想这是一定能够得到更快的发展。今年的科技方面，我觉得有几个方面我们中国都取得了重要进展。因为万钢部长他们了解的情况非常细，所以他刚才讲的很详细，很具体，我只是讲了几个大的部门，我们看到国家取得飞速进步，信息技术、材料技术、纳米技术、航天技术、海洋技术等等，取得了重要进展，对“十二五”期间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7项就是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高端设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和新能源汽车，我昨天看了上海的汽车博物馆，汽车博物馆里面琳琅满目，很多最新的汽车一直到最老的，像马车一样的汽车都在里面有展现，可以看到新能源汽车也是崭露头角，而且中国在这方面有很大的进步，我们长期以来锂电池是我们的瓶颈，但是我们现在锂电池新材料开发成功，过去很容易爆炸，现在用步枪打它都不会爆炸，这些都是我们非常突出的成绩，在这些产业发展当中，我们迫切需要人才，特别是能够创新关键核心技术的人才，这是迫切需要的。刚才万钢部长也讲到人才的问题，我觉得这个方面我们都有共同的感受，我们尝过他的苦，也体会到有一个领军人才的出现，可以带动整个产业的飞速发展。

第二个认识，就是全球知识经济的发展，全球知识密集型的行业在未来的发展当中，肯定会发挥重要作用，按照OECD的分类，产值知识密集型的产值，在GDP当中占的比例上世纪90年代初到本世纪初，从27%增加到接近30%，大概29.78%，这个增长速度并不算快，到本世纪以来还略有下降，2007年占到28%-29%，密集型产业当中各个产业有所不同，比例最高的知识密集型产业是商务、服务，知识密集型的商务服务行业，这个部分它的增长是15%，增长到17%，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现在最近15年来，整个的知识密集型行业它的绝对值增加很快，我这里没有把另外一个数字引出来，按增加值计算，科技密集型的增长值计算，它的增长在这个期间差不多增长了1倍，它的增加值实际的价值还高于刚才讲的增长的速度，也就是说知识密集型产业它的经济效益在不断提高，它的提高的速度比绝对值提高还要大得多。美国商业服务增加值超过了3.2万美元，欧盟2.9万亿美元，中国不到2.5万亿美元，我们有很大差距。美国长期在贸易方面是逆差，但是有一个例外，美国的知识密集型的商业服务的外贸，始终保持着增长的态势，而且是顺差，从1997年它的顺差是211美元，2007年它的顺差是500亿美元，所以可以看到这样一个知识密集型的产业，在外贸当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门。

我国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站在“十二五”期间，在国家的强有力的政策推动下会快速的发展，它的关键是要有一些关键技术的突破，核心技术的突破，需要国家政策的引导，所以美国有一个统计，美国企业60%的创新是商业模式的创新，40%的创新是技术的创新，所以商业模式的创新比例要大于技术模式创新比例，当然还有很多是两者互相结合的，不能截然分开，所以美国最近有一个专利方面的改变，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美国对于商业方法的创新，现在也可以说是专利，这是一个很大的改变，说明它的重要性不断地提高，所以国际上有一个理念，叫做四个比，认为市场地位比市场重要，你与其近期拿市场，要更多地看到市场上的地位。第二个技术标准比技术重要，我们说四类技术买产品，二类技术卖技术，一类技术卖专利，龙头企业卖标准，在企业发展当中标准起到决定作用，一个标准后面有很多技术专利，比如移动通讯，一个标准后面就是上千件专利的支撑，一个专利后面也有很多技术，所以这个发展的趋势我们需要重视。

还有一个是知识产权比知识重要，光有知识产权知识不行，还要形成知识产权，这样才能形成市场，不要光是一个关在书斋里的发明。还有盈利模式比盈利重要，盈利的模式决定了你未来市场的方向，往哪个方向走？如果跟着你的盈利方式走，未来肯定有长期的市场占有。所以我另外也总结了三点，除了这个三个重要之外，对于应用科学重视的同时，要重视软科学，软科学和硬科学同样都是很重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是我们的管理等等，软技术实际上也是生产力，而且也是第一生产力，跟硬技术结合的很好，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

第二个在当前利益的同时，要关注长期的利益，不要短期，现在我们的品牌真正国外非常响亮的就是华为和海尔，这是美国国家都承认的，但是我们很多品牌长期打不出去，这个就是光是比较多的注意到当前的利益，没有考虑到为了打响一个品牌，必须在生产、销售、服务等等一系列的环境下，各个环节要有很高的要求。还有一个在关注个别技术的同时，要强调技术的集成，当前我觉得世界科学发展到一个高度，很复杂的程度，所以光是一项技术往往还不足以形成生产能力，需要很多领域技术的集成。另外我讲讲知识产权本身有什么问题，再讲一点就是关于科技人才培养问题，特别是关键核心技术人才的建设，长期以来我们科技创新是我们的薄弱环节，在世界之交的时候，全国人大常委会组织过专利法执法检查，当时我们发现一个方面我们国家专利还比较少，当时有99%的企业连一个专利都没有，但是也有很好的企业，像华为，那个时候已经有1000多件的专利。

另外一个跟大的问题，所有专利当中发明专利的比例，占了不到20%，绝大部分的专利都是实用新型和外观的专利，当时印象很深刻的一点，金融方面，那个时候全国解放以来，到那个时候金融的专利一共只有19件，这19件它的保险箱外观，这是它的专利等等，都是外观跟实用和新型的，当时有一个外国银行进入到中国来，一次申请了专利就是60项，而且60项专利全部都是金融产品的专利，所以中国银行[0.00 0.00% 股吧 研报]开发金融产品，给他交专利费，像核心专利，关键的专利在一个行业当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还有一个方面是专利转换为产品的比例很低，我们的专利里面有一个突出，大量的专利是非植物方面，和科技现状有关，因为很多企业主导作用不够，美国为什么70%多接近80，是植物方面，都是专利主导，已经有了后备的技术力量。我们很多都是个人搞的发明，专利权属于个人，没有技术力量的配套，这是我们的很大的问题。

我们在发展创造发明的时候，一个很重要的要有具体的抓手，就是我们政策上要鼓励发明，这样假如采取鼓励措施，可以使得企业主导性、积极性可以提高，另外可以和其他方面结合起来。这个方面我们培养人才，怎么样培养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我们培养人才现有的人才还是有很多考虑，也有很多的政策，但是我觉得从人才培养方面，还要更加关注年轻人才的培养，在国际上一般的经验分析，最有创造力的研究，有较年轻的科技人才完成，我们知道，爱迪生发明，他一生发明了1093项发明，很多主要发明很多都是年轻时候，后来组织了实验室，其他人帮他发明。所以这个方面30岁-50岁是创造力最高的年龄，我们现在要注重培养这个方面，使得他们脱颖而出。年长的科技人员有他的优势，丰富的经验，统军的能力，航天方面孙田东这几次航天发挥了重大作用要结合起来。根据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科技资源统计的报告，美国1950年-2007年，科学和工程劳动力数量，从18万2000人增加到550万，他的平均年增长率是6.2%，2004年-2007年年增长率降到3.2%，比劳动力总量的增长分别高4倍和2倍，这个跟美国的经济发展的变化有密切地相关。

另外我们中国是一个大国，所以我们培养科技人才应该是立足本国，争取合作，从小就在这个方面养成风气，我看最近科普以及各方面的活动都在增多，上海也在推出有一些科技的比赛等等，我觉得这些都是很好的措施，另外我觉得还有一点，现在人类的病人寿命不断延长，中国在建国之前平均寿命只有35岁，现在平均寿命已经达到73岁多，上海的平均寿命已经超过80岁，已经达到世界最先进的地区的行列，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精力过去认为老化阶段依然旺盛，还要充分发挥这些人的作用，我们在和一些国际朋友讨论的时候，他们对我们提出两点批评，第一你们中国退休年龄太早，第二你们中国拿退休金的时间太长，这个很多搞科学研究的人对我们提出这个批评。退休年龄和教育水平密切相关，美国统计很细，50%多最高学士学位的人到61岁不再工作，最高博士学位到66岁不是全职工作，完全退出工作的年龄也是有很大差别，有博士学位的只有一半到了69岁全部退出全职工作，根本不工作了。所以这个方面，我们对于怎么样培养高层次的工作人员，要高度重视。

还有一点我讲一下关于博士后的看法，有一段时间把他作为一个学位，这是错误的，在一些其他国家博士后本身不是一个学位，但是是一种工作的经历，美国调查2003年博士学位拿到以后做博士后的人，他们发现31%是由于本领域需要有博士后的工作经验，22%希望得到额外的培训，18%是为特定的人合作或者特定场所合作，他才去学这个，都是有目标的，只有12%是找不到工作才来做博士后，所以博士后整个来说，原因需求的目标原因很多，我们应该根据不同的情况来组织培养。另外一点，我想讲讲国际合作怎么样在中国发展当中，科技人员加强国际合作？这个在我们国外重要刊物发表论文和引用的统计数可以看到，过去论文只有十分之一有两个以上的国际作者署名，现在已经增加到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这样一个科技论文，有两个以上的国际作者署名，这样我觉得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科技日益复杂，所以需要增加合作，第二个原因是现在网络信息技术发展，它的互相沟通合作变得容易。

另外对自主创新我讲题外的小问题，自主创新有的同志翻译成英文，这个在国外有一些朋友当中，包括有一些很有名和中国友好的著名人士当中，引起误解，他们认为就是不要跟人家合作，自己干自己的，比较准确的翻译，是立足于在我们本国，但是还要加强跟其他国家的合作，这个是正确的态度。最后还讲一点比较突出的问题，现在外资在中国的研究活动办了很多研究院等等，我们究竟怎么样看待这些活动？我们采取什么态度？这些研究机构有正面和负面两个方面的影响，正面的影响是补充了我们研发投入的资源，另外聚集和培养了一批人才，通过知识溢出效应，传播了先进的研发理念，管理经验和创新文化，这是他的正面的效应。但是对我们有一些领域的技术水平提升也有好处，我碰到过很多这方面的人，但是也有负面效应，一个是这些机构良莠不齐，难以管理，另外就是强化了外资在某些领域的技术垄断，还有一个中国科研的资源有一部分有流失的现象，还有就是加强了在人才方面的争夺，但是总的来看，我认为正面的效应要超过负面的效应，所以我们应该深入地研究政策，充分发挥它的积极作用，来限制它的一些消极的负面影响。在这个方面各个层次的培养，特别是尖端人才培养和争取，应该是我们高度重视的关注点，一方面我们要提高全民素质，要提高整个科技队伍的素质，另外一方面有的时候，一个人可以起很大作用，，但是这个科学方法很早就有了，很多人都懂得，，长期在田间地头做艰苦的研究工作，最后他取得了突破，在理论上取得了突破，所以像这样的领军人物我们应该多采取各种方法。

过去科技大学少年班也有一些很突出的人才等等，对这些培养方式，褒贬不一，我们很好总结经验，推出更好的方式，在我们大家努力之下，中国的科技人才一定能够大量涌现，中国的科技开发一定能够走到一个新的台阶，上一个新的水平，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