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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遭遇海难时生死抉择：作英雄还是当懦夫

发布时间：2019-08-29 20:21:15

1月18日，在意大利吉利奥岛附近，一架直升机向触礁搁浅的“科斯塔?康科迪亚”游轮上运送救援设施。本报记者王庆钦/摄

“科斯塔?康科迪亚”号的船长斯凯蒂诺即使能躲过牢狱之灾，其声誉上的损失已难弥补。

作英雄！还是当懦夫？

研究近代海事历史的学者指出，坚守岗位、将乘客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船长要远多于那些弃乘客于不顾的船长。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谢来发自北京截至2月1日，意大利游轮“科斯塔?，16人下落不明，生还几率渺茫。该游轮船长弗朗切斯科?斯凯蒂诺已被警方软禁。1月13日，他的疏忽导致这艘造价5.6亿美元巨轮触礁搁浅，船体渗水并侧翻。紧接着他又做出一个更糟糕的决定――在游轮上仍有大量乘客未获救的情况下，斯凯蒂诺却私自弃船，跳上一艘救生艇逃生。

当赶来的意大利海岸警卫队发现他安全地裹在毛毯里时，这位船长竟拒绝返回游轮。甚至还拙劣地辩称是不慎滑落到救生艇里的，再也无法爬回到船上。由于一系列玩忽职守的行为，斯凯蒂诺成为意大利“最招人恨的人”。因为他违背了百年来海上航行一条不成文的规则：遭遇海难时，船长必须是最后一个离开船的人。

海难悲剧中的人性光辉

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科斯塔?康科迪亚”号巨大船身严重倾斜，大半没入水中的震撼画面时，全世界的人们不约而同地将其和电影《泰坦尼克号》中冰海沉船的惨烈场面联系到一起。近代历史的海难中，许多船长坚守到最后一刻的英勇事迹被广为传诵。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一百年前“泰坦尼克”号船长E.J. 史密斯。

1912年4月14日漆黑冰冷的那个夜晚，当他和船员们将妇孺送上救生艇后，自己却已无法脱身。当死亡逼近，他们仍坚守岗位，伴随着驻船乐队《上帝离我们更近了》的歌声，锅炉爆炸、电力中断、船身断为两截，海水将这些英勇的人卷进大西洋的深渊。

更近的一个例子发生在2010年，一位名叫罗伯特?罗耶的船长驾驶的捕鱼船在阿拉斯加海鱼触礁沉没。当海水涌入舱门，船身急速下沉时，三位船员被迫跳船逃生。但罗耶船长坚守在舵手室向海岸警卫队呼救，这成为他们后来获救的关键。在海水中漂浮了3个小时之后，罗耶船长和他的船员终于被救起，但不幸的是罗耶由于头部受重伤，最终不治身亡。

那么，船长必须坚守到最后的规矩从何而来？据史学家考证，它可追溯到1852年，当年2月的一天，英国皇家海军运兵船“伯肯黑德”号在南非开普敦海岸触礁，船长萨尔蒙德立即指挥先将妇女和儿童送上仅有的三艘救生船，而所有士兵则整齐列队在甲板上等待命令。直到船身断成两截，船员和士兵们落入水中后，船长仍命令他们不得靠近已经下水的救生船，因为这可能导致已经满员的小船倾覆。最终船上642人中，仅有193人生还。包括船长在内所有高级船员全部遇难。

几个月后，英国皇家海军宣布授予船员烈士称号，而“妇女儿童优先”的英勇之举也备受褒扬并从此成为约定俗称的做法。英国诗人吉卜林在他的诗作中赞颂：“他们选择和船的残骸一同被吞没；在伯肯黑德的死亡训练中，无论士兵或是水手，都笔直立正、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