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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同对不良债权转让的法律后果——重庆五中院判决农业银行重庆A支行与重庆B汽车运输公

发布时间：2020-01-16 11:07:15

裁判要旨

不良债权转让应当适用权利转让的法律规定。公司财产和经营场所由创办人所有、公司经理由创办人任命、公司员工均系创办人正式员工的经济实体，与创办人构成债权债务混同；债权银行将已经消灭的债权以“不良资产”的名义剥离给资产管理公司，应当确认该权利转让无效。

案情

　　1995年6月，被申请人（原审原告、二审被上诉人）重庆市AC商业公司（下称C公司）与中国农业银行重庆市A支行桃子营业所（下称A支行桃子营业所）签订借款合同约定：C公司向A支行桃子营业所借款41万元，期限自1995年6月17日至1996年3月12日，月利率为10.065‰。之后，C公司又先后分3次向A支行桃子营业所借款420万元，月利率均为8.415‰。自1995年6月17日至1996年12月27日，A支行桃子营业所共向C公司发放贷款461万元。截至2000年5月23日，C公司向A支行桃子营业所归还借款49.5万元及部分利息，尚欠411.5万元及其利息797553.22元合计4912553.22元。

　　之后，申请再审人（原审被告、二审上诉人）中国农业银行A支行将该债权剥离给中国D资产管理公司重庆办事处（下称D公司），并向C公司送达债权转移确认通知书。D公司分别于2001年12月、2003年12月在《重庆日报》刊登债权催收公告，要求C公司向D公司履行还款义务。2005年1月，D公司将上述债权以40万元价款转让给重庆风行汽车运输有限公司（下称风行公司）。2005年2月，D公司在《重庆日报》上刊登了债权转让公告，要求C公司向风行公司履行还款义务。2005年4月，风行公司就上述借款中的41万元及利息向A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判令A支行等被告偿还借款。

　　另查明：C公司系A支行所属工会委员会（该会系金融工会下属的基层工会，未按有关规定报有关部门审查，领取工会法人执照）开办的经济实体，并进行了企业法人注册登记。该公司的注册资金来源为：工会会员集资10万元，每年按高于银行同期储蓄利率20％计付利息，集资期限为3年，到期全部归还本金；A支行有偿拨付固定资产5万元。该公司成立时，8名工作人员除1名退休职工外均系A支行正式职工，历届公司经理均由A支行正式职工兼任。C公司的经营场所——重庆市A区万新路53号房屋由A支行拨付给C公司使用，并未办理产权过户手续。

　　还查明：2000年3月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以（1999）渝一中经终字第****号民事判决书确认，C公司不具有法人资格，不能对外承担民事责任；因未办理1999年年检被吊销法人营业执照，责成主管部门成立清算组织清理债权债务。

裁判

　　重庆市A区人民法院一审认为：当事人间的借款合同、债权转让合同意思表示真实，符合法律规定，应受法律保护。C公司应承担偿还借款及利息的责任。但C公司不具法人资格，又无独立财产对外承担民事责任，A支行应当直接向风行公司承担偿还该借款本金及利息的民事责任。遂判决：一、被告中国农业银行重庆市A区支行偿还原告重庆风行汽车运输有限公司借款41万元及利息174008.10元计584008.10元，此款限判决生效后三十日内付清。二、驳回原告重庆风行汽车运输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宣判后，A支行不服，提起上诉。

　　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二审认为：A支行应当向风行公司承担本案还本付息的民事责任。遂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判决生效后A支行以“C公司与A支行并非两个独立法人的借贷关系，仅系内部资金划拨，A支行、风行公司之间没有借贷关系，风行公司无权要求还款”为由申请再审。

　　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再审认为：C公司虽以A支行所属工会委员会名义开办，但其无独立财产、组织机构和经营场所，且与A支行之间在人员、资产、财物等方面存在混同，应认定C公司系A支行直接投资开办的不具有法人资格的经济实体。A支行与C公司签订借款合同，将款借给C公司，实质是A支行将款借给自办经济实体，属我国合同法规定的债权债务归于一人，双方所签合同的权利义务终止的情形。A支行将其自办经济实体的债权作为不良债权转让给D公司的行为，不属于财政部、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农业银行、中国D资产管理公司规定的剥离不良贷款的范围，双方的债权转让行为无效。现风行公司起诉主张的债权系D公司授让取得，其请求A支行偿还债权的理由不能成立。遂判决：一、撤销重庆市A区人民法院（2005）万民初字第360号判决和重庆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2006）渝一中民终字第***号民事判决；二、驳回重庆风行汽车运输有限公司的诉讼请求。

　　案例编写人：重庆市第五中级人民法院王中伟王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