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出版使国际出版人寻找进入中国的机遇

■本报记者 吴雨珊

今年BIBF最热的话题，无疑是数字出版。如果说去年大家还只是“岸边戏水”，那么今年，出版人已经“下水”，并深刻感受到数字化给出版业带来的巨变。因为数字出版，更多的国际出版人开始寻找进入中国市场的机遇，同时，产业链上下游的关系也变得很微妙。传统出版人一边抱怨着分配制度的不合理和版权保护制度的不完善，一边花大成本涉足电子书平台等中下游产业。而技术提供商和平台运营商也在以咄咄逼人之势抢占地盘。

数字出版 从“说”到“做”

从去年到今年，中国的数字出版产业实现了从“说”到“做”的转变。在上一届BIBF上，出版人热议数字出版的话题，但几乎没有数字出版的相关产品亮相。而在今年，数字产品已成为出版人重点展示的对象。在首次设立的数字出版展区，盛大文学、方正、汉王科技等数字出版企业均设立了展位，中国出版集团、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也成为该展区为数不多的传统出版商。目前中国出版集团推出的大佳电子阅读器以及正在生产中的集成式按需印刷设备——“中版闪印王”获得了关注。在数字出版展区设立展台的还有湖南出版集团，该集团的无纸化教材等系列新媒体产品吸引了海内外出版商的关注。河北出版集团专门用四个展台集中展示了数字出版成果，受到与会数字出版商家的广泛关注。社区绿色网络游戏《成长家园》和《学英语》教材数码点读笔等新型数字出版产品也引人注目。同样将数字出版业务集中展示的还有中国轻工业出版社，该社与联通公司合作开发的“悠生活”手机报、与飞普越公司合作开发的二维码互动图书《骑车游北京》，以及专门针对平板电脑用户开发的数字阅读产品等均在此次BIBF上亮相。

中国图书进出口（集团总公司（简称“中图公司”也在BIBF上宣布，其全新的官方网站——中图在线正式开通。据悉，该网站可以查询订阅进口期刊17万种，以及1200多万条目次文章、500万种进口图书和3万余种进口音像制品。网站既支持图书馆和科研机构等团体用户的查询订购服务，也为个人提供在线阅读和网上购书等B2C服务。

产业链关系 从和谐到紧张

不久前，英国版权代理公司安德鲁•维利跨过出版社，将电子版权直接出售给亚马逊的做法引起了传统出版商的极大抗议。企鹅集团也表示，不再购买任何不包含电子版权的作品。这些都表明，数字化使出版业原来固有的产业链受到了威胁，新的产业模式即将形成，包括作者、出版商和分销商在内的各个环节都在抢占地盘，而传统出版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国际书业如此，中国书业亦如此。在国际出版论坛上，中国出版集团总裁聂震宁发出声音：“我认为，数字化时代，内容提供商依然应该是整个行业的主导”。话音未落，台下已经响起掌声。他的这句话无疑说出了很多传统出版人的心声，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内容提供商的传统出版商尚在产业链中处于弱势。聂震宁指出，目前数字出版产业链结构不合理。因为技术提供商行动早，占据了产业链条中的强势环节，而内容提供者每一个创新版权都需要付出巨大劳动和代价，最后却所得甚微。他说：“只有60%以上的回报率，才能保证内容提供者的基本利益。只有内容提供商发挥主体作用，才能确认数字出版产业链基本形成。”

对于传统出版社来说，仅仅是抱怨显然不能解决问题，威科集团医疗与健康出版首席执行官苏珊•卓斯柯就指出：“传统出版社应该多向技术商学习，因为他们有比我们更丰富的经验，这样我们可以避免他们曾经犯过的错误。”目前，以中国出版集团、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为代表的诸多传统出版社也纷纷涉足数字化平台建设、电子阅读器的开发等数字出版中下游环节，在数字出版领域“跑马圈地”。

而传统出版商之外的其他环节，正在以咄咄逼人之势抢占地盘，盛大文学推出的锦书电子阅读器便是一例。这款售价仅999元的阅读器，标志着盛大已经将触角从内容平台伸至硬件领域。就在盛大公布这则消息的当天，汉王科技一位员工的QQ签名变成了“狼来了”。而在此前，汉王科技一向标榜自己是国内阅读器市场的老大。

同时，作者对作品的电子版权的态度也格外谨慎。在数字出版产业大局未定的情况下，大多数作者更愿意将数字版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因为从目前来看，电子书似乎并能不能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反而助长了网络盗版的蔓延。不过，一位美国作家曾公开表示，他并不介意自己的作品在网络上被盗版，因为这可以使他的作品“得到更广泛的传播”。而科学出版集团董事长柳建尧则认为，应该理性看待小规模的盗版，因为这是“产业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中国机遇 从观望到合作

多家外国出版商在此次展会上与中国出版社签订合作协议。中国出版集团与日本最大的东贩出版集团合作，成立中国出版东贩有限公司，阿歇特与凤凰出版集团合资成立的凤凰阿歇特在此次BIBF期间正式揭牌亮相。另有消息称，一家少儿出版社与麦克米伦也正在酝酿类似的合作。这足以说明，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引起了国际出版业的重视。

“十年前我参加BIBF，外国出版社只有一个简单的展台，也没有派人来，只有一个中国人看摊儿，但现在，越来越多全球著名出版集团的CEO出席。”一位出版业资深人士这样描述BIBF的变化。在今年的展会上，阿歇特、企鹅、艾阁萌以及兰登书屋等大众出版巨头的CEO及高管悉数出席，专业和学术出版领域的圣智、威科以及剑桥大学出版社的掌门人也亲临现场。同样来到BIBF的还有国际出版商协会以及英国书商协会等行业协会的主席。他们当中的不少人，还拥有一个颇具亲和力的中国名字，这都是向中国示好的表现。与往年相比，这些国际出版巨头在今年的BIBF上更加积极主动地与中国出版人进行对话，寻找合作的机会。

阿歇特集团总裁阿诺德•努里表示，中国市场巨大，中产阶级正在快速增长，中国市场对阿歇特集团来说至关重要，合资公司将把集团最优秀的图书引进中国，同时把中国图书通过其在西班牙等地的合资公司推向世界。“中国已经成为我们版权输出国中单品量排名第一的国家”，著名儿童图书出版商、意大利地中海香柏的首席执行官马竺柯介绍道。同时，中国也是他们唯一一个设立海外办事处的国家。他们已经将“老鼠记者”等多种童书的版权输入到中国，而目前，他们的工作重点是购买中国出版社的版权，并将其推向全球。威科集团医疗与健康出版总裁斯卓柯表示，中国的数字出版发展迅速，而且市场潜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