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连云港第一人民医院”注射头孢致死人命纪实

发布时间:2021-06-05 18:06:15


   普通人的生命,放置到尘世间不过是连浪花也无法激起的小石头儿,他们大多仅能在城市间晃晃影子,剩下的只消是无痕无迹的走完一生。

   但,一颗沙砾尚能飞扬出它的自我世界,一朵小花儿尚能描绘出它的自我天堂,又何况一个29岁的年轻人呢?他那年年月月乏味却踏实的日子在某早嘎然而止,抛留给他的将只能是一片黑暗,如小石头子儿陷落在肮脏河床的污泥里。
  
  (一)程安的死亡
  
   2005年7月23日晨,周末清晨的慵懒尚未从人流的眉眼间消散掉。因为感冒,二十九岁的出租车司机程安前往连云港市第一人民医院打吊针,他尤记得出门前一岁半儿子熟睡的笑靥呢,因此感冒的症状也就随之消减了一些。
  
   当日8:30,程安经过第一人民医院内科胡姓医生的简单就诊进入输液室。感冒,对于这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而言,倒不会引起多少不适,因此笔者能够想象出他进入输液室的轻松。
   胡姓医生给程安开立的药剂是“注射用头孢哌酮”,此处方总价约300元。动辄花二三百元看个小感冒,在市人民医院已经不必小题大做。于是程安并没有提出异议。
   之后,该医院注射护士并没有给程安进行任何注射前测试,而程安所用的此头孢类抗生素说明中明确指出其过敏反应足以致死。
   家人以及笔者非专业人士,因此很难判断头孢注射之前是否应当询问病史、身体状况、以及做注射前皮试等,但是可以确定胡医生在开立处方之前是相当随意的,护士注射之前仍然是相当随意的。
   悲剧的发生有些偶然性,但人为因素却更加让程安的死成为必然。
  
   当日8:50分,程安感到胸闷,他以为是没有吃早饭的缘故,因此便打手机给表弟让其买些牛奶过来,这是程安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点讯息。
   8:55分,表弟电话给程安询问病情,长时间无人接听。也就是说在此时程安很可能已经进入休克状态。如果此时,输液室护士能及时发现,中止注射并实施抢救,程安定然还有救治的可能。
   9:15分,表弟到达第一人民医院输液室,找到程安。表弟眼前的程安侧卧在注射椅上,两条腿平展伸开,双臂低垂到扶手之外,头部更是软绵绵的埋在胸前,而且当时病人已经小便失禁,一看便知根本不是熟睡的状态。程安周围病人很少,而整个输液室也没有护士的影子。也就是说在第一人民医院输液室,程安二十分钟内独自从清醒到休克直至死亡,并无任何护士进行巡视。
   “百忙”的护士小姐是程安家人在惊呼中拉进输液室的,而此时程安已经死亡。
  
  
  (二) 迟到的“假如”
  
   任何一种假设面对这个29岁生命的终止都显得苍白无力,但是生者仍然不得不提出诸多假设。
  
   假如年轻的程安去药店买盒感冒药,回家睡一天,而不是走进连云港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悲剧将不会发生。
   假如胡姓医生没有给程安开立昂贵的头孢,而是换作其他更普通的抗感冒药剂,悲剧仍不会发生。
   假如护士能够仔细看看处方单,按照正常操作进行输液,悲剧还是不会发生。
   假如护士能麻烦每十五分钟巡视一遍输液室,或者每五分钟通过办公室玻璃扫一眼输液室,悲剧也不会发生。
   假如表弟能够省去买早饭的时间直奔医院,提早发现程安的状况,悲剧或者也不会发生。
  
   假如永远都是迟到的,它们追赶不上程安离去的步伐,它们和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一样麻木、怠慢、毫无责任。
  
  
  (三)院方的无情和推卸
  
   死亡本身已经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悲剧,但是作为程安死亡的责任方——连云港第一人民医院在事后所表现出的麻木、无情,更加令人震惊。
  
   程安被发现休克(其实已经死亡)送至抢救室之前,内科某位医生直截了当的对死者家属提出立刻去交纳一千多元的抢救费用。死者家属因为救人心切,便支付了此项费用。那么笔者不禁想提出疑问:如果程安家人拒绝支付或者无力支付本不该他们承担的抢救费,是否院方就将放弃对程安的抢救,而任其在院方的一错再错中死亡?
  
   程安被宣布死亡后,院方医务处何姓工作人员立刻把惊慌失措、悲痛欲绝的病人家属劝说进办公室,并且尽其所能进行哄骗慰藉,安抚死者家属将程安遗体带离医院。而遗体运至殡仪馆的5000元费用,院方分毫不承担,反而要求死者家属承担。死者家属断然拒绝,院方更是提出可以垫付,但是死者家属必须先行写5000元的借条
  
   程安死亡的两天内,第一人民医院没有任何领导出面进行安抚和交涉,仅仅是派遣某工作人员向死者家属转达了处理意见,即理赔五万元人民币。这一行为表明,第一人民医院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医疗事故责任,他们无非是想花最少的钱私下买一条人命而已
  
   试问:院方面对死者家人的悲痛,面对一个含冤死去的亡魂,如何能够如此无情,毫无人性,如此堂而皇之的表演了一出出滑稽剧呢?这种处理医疗事务的态度让人不得不认为,此类悲剧将不会在人民医院消失,因为他有的是钱、有的是权来了却普通人的生命和怨愤。
  
   可见第一人民医院坐南朝北、呼风唤雨大约已经成了习惯。
  
  
  (四)死亡之外
  
   死者程安年仅二十九岁,是一名普通的连云港市出租车司机。他幼年丧母,由父亲独自抚养长大。老父的鬓发已然斑白,原以为这高大的儿子将撑起一片天呢,然而这天却轰然倒塌。
   程安十六个月大的儿子对一切都尚且懵懂,他对父亲的记忆将仅仅能从照片中获知了,而他的未来是否能够得到来自成年人世界更多的萌护呢?
  
   此事件尚未尘埃落定,而已经有人放言道:“告倒人民医院,门儿也没有。”
   连云港第一人民医院是江苏省十佳医院,是苏北最大的三级甲等医院,其更有楼顶设置直升飞机停机坪而堪称一绝。注射头孢前,不做任何询问,不做任何测试;注射头孢后,护士半小时内不做巡视,直至患者横尸输液室都未发现。这类毫无医疗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的事件却真真正正的在这家大医院发生了。
  
   连云港第一人民医院作为周边少有的大医院,其影响力、或者说其权力的辐射范围不是程安一家人所能撼动的。因此,该医院才能在认可全权责任的前提下,堂而皇之的提出了五万元的私了费。可见,连云港第一人民医院对于处理医疗事故非常老练纯属,非常的不以为然。
  
   人命关天,可人命放置到人民医院的院方管理者和医生护士面前,或许不比他们面前的任何一个物品都更鲜活,或许抬抬手便能了断。